明白了?”

马夫人如何听不出这话里的揶揄。

不过看看丹娘之前的举动,她又觉得可能是自己多心。

一个痴儿,怎么会暗中取笑?

她咬咬牙:“当日我确有难言之隐,实在也是不得已才拒绝了你,你娘家与我家交情匪浅,我想来想去,这好处呀还是要落到自己人手里,南郊那两百亩水田旁的不说,就说这些年我命人悉心打理,每年出产也颇丰,你保准满意的。只是……我们家这水田自是外面的那些比不了的,这价钱么要贵些个。”

马夫人斟酌着语气总算将此番来意说清楚。

其实她刚一开口,丹娘就明白对方的意思了。

一面垂下眼睑,静静听着,一面用染了蔻丹的指尖似是无意地敲着扶手,那椅子是用黄花梨打造而成,纹路秀丽,色泽暗雅,与丹娘的小手反而形成鲜明对比。一暗一白,一动一静,这一下下敲击,都敲进了马夫人的心里,她突然没了底——这沈家娘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?

偏又不敢催,马夫人只能端着茶碗一口接一口地喝着。

“马夫人这话我不爱听了,不是我不想买,而是年前刚出了一大笔银子,又是采买来年各项种子,又是给庄子上的农奴下人们裁制新衣,府内府外桩桩件件都要打点。何况,我们家大爷还不在,左右只有我一个女人当家,两百亩水田……我却是不能完全拿主意的。”

丹娘勾起嘴角,“你若是便宜些,我手头宽裕银子够,买也买了。可我瞧着夫人的意思——像是登门劝我买,又不愿降低价钱,这如何使得?”

马夫人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。

她若不是怕家丑外扬,又急着要银钱来平事,又哪里需要登门找丹娘开这个口。

一盏茶还没喝完,马夫人就拂袖离去。

尔雅不解道:“大奶奶,咱们不是也想多置办些田地吗?如何不要?”

丹娘:“傻尔雅,上赶着的那能叫买卖吗?”

当初她手头宽裕,恰逢季节适宜,那会儿马夫人就算抬高一些价钱,她咬咬牙也能买下。可现在是个什么光景?圣京城内方才平稳,各地叛军不断,少说也要一年半载才能安生。

这个节骨眼上谁家也不会随便把银子往外使。

何况正月还未过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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